你会不受控制地产生一些恐怖或阴暗的想法吗?
比如站在高楼往下望的时候,脑子里有个声音叫你:跳下去,还脑补自己一跃而下、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比如身在公众场合,脑海里却上演着一些暴力的、或者羞耻的情节,像是抢钱、辱骂家人或上级、用刀捅人,或者被人捅刀;
比如明明好好的,却控制不住想象自己染上了性病,或者不小心切断了手指、家里被水淹了;
很多人以为自己产生了不可饶恕的念头,不敢和别人交流这种感受,但实际上,这种“侵入性思维”非常的普遍。
精神病学家们开展的调查发现,有近90%的普通人承认自己冒出过“奇怪”的想法。其中,有30%的人承认自己有过抢钱的想法;有40%的人说自己有过从高处跳下去的冲动;有50%的女性和80%的男性幻想过陌生人赤身裸体;还有50%的人想象过那些自己认为“恶心”的性行为。侵入性思维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目前学界内的一个假设是:在进化和生存法则之下,我们的大脑总是会产生许许多多的想法,这些新奇的主意常常是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的,于是就不总是能够客观地反映现实。为了确保预防更多的随机危险,我们的大脑并不会对所有这些偶然涌出的念头都进行严格的审查和筛选。所以它们溜过了潜意识,让我们在意识层面感知到了它们的存在。这些是本我的部分。问题是,当我们意识到了它们的存在之后,我们所做的第一件事仍然不是质疑,我们更多是会顺着往下去想。比如我们在开头所举的例子中,当“开车时撞爆前面的车”的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不会立马告诉自己“不会,我不会撞到的”,而是会立马想到两车相撞爆炸时那血淋淋的场面和钻心刺骨的疼痛感。也就是说,我们会接纳并预先承认这个冒出来的想法。这些是自我的部分。承认之后,我们的痛苦就来了,感官上的想象本就已经很刺激了,更重要的还有我们自己所触发的内疚、恐惧、遗憾等负性情绪。因为侵入性思维很少带着善意,它的伤害对象往往都是弱小的、容易受到伤害的群体。这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出现了侵入性思维,成了邪恶的坏人,这一切该要停止了。这些是超我的部分。诱发我们出现这些想法的,有外部的信息源,比如肮脏的街道、嘈杂的声音、恐怖的新闻等;也有内部的信息源,比如我们潜意识中那些残存的记忆片段,或者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那些低落的情绪等等。与此同时,侵入性思维几乎都带着随机的性质和无法控制的特征。从上面的信息,我们可与总结,“侵入性思维”,往往具有这样一些特征:(1)它们是随机出现的:不知道从哪里随机地、偶然地、不受控制地、不可思议地、突然地出现;(2)它们大多都是不好的:大多和暴力、毁灭、冲突、死亡、丧失、血腥或者是与性有关,让人觉得震惊、疑惑、可耻、邪恶、反感、尴尬甚至令人作呕;(3)它们是一些思维、想法、画面,又或者是一种冲动,出现之后往往令人很自责:许多人认为自己不应有这样的念头,如果不能很快让它们消失,就会造成一定的困扰,也会让人很担忧。“侵入性思维”可怕吗?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在这种“侵入性思维”产生时,都不需要太费力就可以“赶走”它,因为我们总是有很多的现实任务要去处理,我们似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容纳这些侵入性思维的存在。还没等我们去面对它们,它们就已然被代替或者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自己烟消云散了。丘吉尔就是一个经常会胡思乱想的人。他讨厌乘船,原因是,他总会有种很难控制的冲动跳进海里;乘坐火车时,他也常常有去撞火车头的念头,于是他总是站在站台的柱子后面;他还讨厌睡在阳台和卧室相连的房间中,因为这会让他有跳楼的冲动。丘吉尔能意识到这些想法的出现,但他同时也知道,自己并非想要真的把它付诸实施。他说:“这种时候我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告别这个世界。我没有任何离世的意愿。但是这样的想法——让人绝望的想法,还是会进入我的脑中。”这个例子告诉我们:我们那样想,并不意味着我们会那样做,更不意味着我们就是那样邪恶的人。而且,当我们知道那是一种“侵入性”的思维时,就已经说明这和我们正常的认知、行为是对立的,也就是说,我们是正常的。有些时候,“侵入性思维”也不一定全是坏的。本质上,它和灵感是一类东西。总会有少数一些人,能把这些不速之客,捕捉并留存记录下来,进而改造成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侵入性思维”帮助这些人成为了我们口中的“天才”。有一种情况,我们应该警惕。这就是,当我们发现头脑中的“侵入性思维”,并极力想把它压制下去、赶出去、扼杀掉时,这种执着于对抗的行为,才很可能给我们带来威胁和伤害。一些有害的应对侵入性思维的方式,比如压制、过分负面评价、过分反刍等,如果处理不当,常常会发展成以下三种精神障碍:一、焦虑症
简单说就是我们会为一些事不停地思虑和忧心,带着灾难化思维,比如担心孩子的健康、安全、未来受到威胁,或者即将到来的一场大考会失败,又或者是一直担心是不是会失去工作等等。
不过因为焦虑症的核心大多还是自我协调的,比如担心孩子是因为孩子本身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弱,担心大考是因为大考牵系着我们的前途命运,担心能不能保住工作是因为我们承担着养家糊口的重任等。
所以当在这些情况中,我们应对的方法,大多都是要集中精力去致力于现实危机的解除,并在为此付出的过程中,逐渐远离侵入性思维。比如,为孩子佩戴GPS、教会他们防身之术,认真准备大考,在工作上更多用心等等。
二、抑郁症
简单说就是倾向于聚焦那些有关自我、他人和世界的消极认知,然后一直想。
常常对某一阶段的消极经历过度思考、过度分析、过度反刍,并将这种消极性泛化到所有未来相似的情境当中。
比如对某个失败细节一直反复咀嚼,对某个错误决定一直感到遗憾,对眼下这样不如意的局面一直悔恨等等。似乎稍不留神,那些痛苦就会侵入意识层面。
但抑郁症更多是源自于理性的失落感,与我们本身的动机和诉求其实是一致的。这种侵入性思维并不是问题所在。
在这种情况中,我们建议的常常是转变应对侵入性思维的方式,比如将“过去”视角转变为“未来”视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