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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潘牧天，年生，浙江温州人，中国古典文献学博士，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承担国家社科青年项目“东亚朱子语录文献语言研究”，入选上海市“晨光计划”。在《中国语文》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出版专著1部，整理出版《朱子语录》（与徐时仪教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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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朱子语录是朱熹与弟子问答论辩的实录，反映了南宋文人口语的面貌。以往《朱子语类》研究以黎靖德《朱子语类》通行本为对象，实则李道传《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池录》）为最早的朱子语录汇编本，*士毅《朱子语类》为最早的类编本，皆存早期语录文献原貌，更接近朱熹实际口语。比勘诸本有异文处，反映语言变化的有近组，涉及词语个以上（本书称之为“异文词”），涉及文字、词汇、语音、语法等方面，这些珍贵的版本异文为研究汉语的发展演变提供了可靠的材料。宋本《池录》作为宋代语言的同时材料，与后世明清刻本、抄本及现代整理本的异文正反映了“宋——现代”汉语演变的“连续统”，值得深入考探。
本书在对李道传《池录》、*士毅《朱子语类》、黎靖德《朱子语类》及诸选编本的多个海内外孤本、善本全面校勘的基础上，以各本异文为线索，对朱子语录进行文献与语言的全面考探。
绪论中总结二十世纪以来前贤对朱子语录的研究状况、取得的成果及不足，提出了本书的研究方法及意义。
第一章主要介绍朱子《语录》与《语类》的成书概况以及海内外存藏、编写的朱子语录版本，其中多有孤本、珍本及尚未被发掘者。
第二章描写了朱子语录文献异文词的概貌。语录异文词来自社会文化的各个方面，其来源既有承古词也有新词，往往形成相应替换。其特点主要有文白相替（如“不—未—无—毋—没”“然—模样”“消得—须”等）、俗语口语替换（如“怎生—怎”“忉怛—絮”等）、语境中词义临时统一（如“摊—捺”“刑—罪戾”）等。
第三章分为“对等音节”与“不对等音节”替换两方面考察朱子语录异文词的构成形式，并总结朱子语录异文词形成的原因。其中对等音节的替换涉及单音、双音、三音和四音结构词语，不对等音节的替换则可以看出语录词汇中联合式、偏正式、主谓式、重叠式、附加式等构词方式以及词与词组之间的转换。通过考察“饥饿”“诏令”“合当”“意思”“等待”五组并列式的双语素异文替换，可探索汉语同义并列双音词的构成机制。语录异文词形成的原因主要有复合词构词语素近义替换（如“浇溉—浇灌”“谋策—计策”）、古今字形变化（如“斋肃—齐肃、齐戒—斋戒”、“椀—埦—碗—盌”）、音近与音变（记录口语的形式不同如“腔科—腔窠”“撇见—瞥见”；因语音演变而改变词形如“老草—潦草”）、文献传改（如“儒弱—懦弱”“发撝—发扬”）及以上因素的综合作用（如“胡乱V—胡V”）等。
第四章从词汇系统的角度对朱子语录异文作系统性考察。以概念为中心，描写语录异文中表示看视、现在、过去、言语、知晓、微小、谨密、怠慢、事物等概念的词语类聚；考察以单音语素为核心的词语类聚，如“帖—贴”“逊—让”的异文替换导致了一批其作为参构语素的复音词的同步演变，可总结为一种涉及用字、避讳、传改等多种因素的文献与语言相互作用的“同步构词”现象；以一词的多个义位为中心考察不同义位上分别形成的异文类聚，并探讨其引申关系，如通过“过”与“恶、转”的异文可考察动词义“经过”到名词义“过失、罪愆”的演变脉络，以“解”与“和、讲、注、脱”的异文为线索可考察其“知晓”“解脱”“和解”“阐释”“能够”的词义演变，以“前”与“首、面前、先”的异文为线索可探讨“前”运动、空间、时间概念语义的关系。以概念、语素和义位为中心，对文献异文作词汇学的系统考察，是本书的一种尝试。
第五章考察朱子语录诸本的文字使用差异，就其中承古与承俗、繁化与简化、正体与异体及新词记音等情况作出说明，并考证部分异体字。
附录中列表说明朱子语录诸本异文的用词差异。
书评：
白兆麟《牧垦兼理,天际沃野——评朱子语录文献语言研究》，《辞书研究》年第6期。
虞思徵《遍访异本,勘证本原——朱子语录文献语言研究读后》，《辞书研究》年第6期。
序
徐时仪
集理学之于大成的朱熹以博学多闻的才识，结合当时社会的实际情况，融儒、释、道于一体，潜心研究儒家经术，探索道德性命之理，提倡明义理经世务，论学著述皆以圣贤之道为宗，修己治人为要，充分体现了张载所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理想境界，表达了对传统文化的价值评估和意义理解，提出了建构当时文化的蓝图，深刻地介入了时代的文化继承和再创造，对中国文化结构、*治生活、伦理思想、价值取向、思维方式、风俗习惯、理想人格等方面都产生了十分重大的影响。其独特而严密的理学思想体系不仅把儒家文化发展到一个新的历史阶段，而且还跨越民族和地域的界线，远播海外，形成涉及经学、史学、文学、哲学、教育、伦理及自然科学等的朱子学，研究者遍布全球，研究成果多种多样，成为一门国际上的“显学”。
朱熹讲学论述的范围很广，自天地万物之源，至一草一木之微，从自然界到人类本身，无所不及，且皆为师生间往复诘难相互研讨学问时的随问随答，气氛比较自由，不像著书立说那样严肃郑重，态度比较真切，往往更注重实情。其中不乏思想火花的即兴迸发，评述时事的真情流露，往往挥洒自如，生动活泼，一颦一蹙，纤悉详现。值得指出的是朱熹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的讲学内容由来自不同地域的一百多位门生记录，同一内容的表述用词不尽相同，门人弟子所记又各有侧重，或详或略，有同有异，而同一门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记录同一内容，不同的门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场合记录同一内容，不同的门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记录同一内容，同一门人前后所记或有不同，来自同一地域的不同门人所记也或有不同，来自不同地域的门人更难免有同有异，而朱子语录中往往注明各家所记语录的异同，据其所注内容及各本异文可探具体讲学时间，还原出朱子讲学内容原貌，知人论世，从中可见朱子的人格人品和门人的人格人品及学习态度，考探其时同门听讲的弟子有哪些和彼此间的交往及朱熹对这些门人的评价，“听”到朱子的经国之谋，济民之*，出处之义，交际之道，“看”到当时师生问答的鲜活场景，尤其是庆元*禁时的人情世态和朱子的心态，可以说更为真实地反映了一代理学大师朱熹的思想演变脉络和南宋当时的社会生活及语言使用状况。
一般而言，传世的文献语料有同时材料和后时材料之分，现传存的语料大部分是后时材料，后时材料很有可能经过后人的改动，因而研究朱子语录的首要工作就是文献语料的鉴别和选择。文献语料如果不可靠，研究也就失去了基础。就朱熹门人所记朱熹讲学内容而言，从最初各家所记“语录”到汇编为“语类”，其中各本异文错综复杂，后世刊印的传本也多有不同，既有同一版本不同门人记录的异文，又有不同版本同一门人记录的异文，还有不同版本不同门人记录的异文，更有汇编者或后世传抄刊刻者改动形成的异文。其中有书写形式的多样、辗转传抄刻写导致的讹误、不理解文意而妄改的异文，也有一些有目的有依据的改动、受上下文或行文习惯影响而形成的异文。学界以往研究多依据通行的明成化年刊刻的黎靖德编《朱子语类》或清人张伯行所辑八卷本《朱子语类辑略》，而朱子语录的早期传本尚存有李道传编《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叶士龙编《晦庵先生语录类要》、杨与立编《朱子语略》和*士毅编《朱子语类》校正本等数种，尤其是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宋刻《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国家图书馆藏宋刻本《晦庵先生语录大纲领》，日本九州大学藏朝鲜古写宝祐二年再校徽州本《朱子语类》皆为孤本，其中有不少内容不见于今通行本，且与朱熹的论著也有异同，从中可见未经删削改易的大量原始记录，保存了朱熹门人所记讲学语录的原貌，而宋至明清各本在编排和内容上的异同又形成互补和参证，可供考察《池录》和《蜀类》的编纂体例，探讨*士毅和黎靖德分类汇编所成《朱子语类》的通例和取舍异同，还原《池录》和《蜀类》的原貌，寻究各家所记语录的承传渊源，考斠黎靖德编《朱子语类》今传各本编排的异同，考探朱子语录的流传线索和朱子学在东亚的传播及理念价值取向的异同。
朱子语录词汇的研究涉及语言学、哲学、文献学、朱子学和辞书学等多个学科，有裨于探讨汉语文白新旧质素的兴替和演变过程，考察朱熹和门人弟子在课堂讨论中所用文言雅词与通俗白话相融合的价值取向，考索汉语文白演变和典雅的精英文化与通俗的平民文化以及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相融合的发展趋势，揭示精英文化和平民文化在社会交际中趋雅←→趋俗相融互补由古典形态走向现代形态的新旧交替规律，这不仅在汉语词汇的研究和汉语史的研究方面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而且蕴含朱子学伦理价值体系的丰厚思想文化内涵，在哲学和思想史的研究方面也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我自年即开始着手进行《朱子语类》词汇的研究，曾与家父一起负责收录提供《汉语大词典》中有关《朱子语类》的一万多条书证，并拟以此作为硕士学位论题，陆续考释了近千条词语，而理清《朱子语类》由语录至语类的成书过程是确定同时与后时语料必须做的前期工作，奈当时无以求得宋刻《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与徽州本《朱子语类》。值得庆幸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年承蒙何大安先生、中里见敬先生、丁锋先生和金求铉先生等同仁挚友的热诚相助，有缘获得宋刻《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徽州本《朱子语类》及《语录解》等研究朱子语录的珍贵文献，尤其《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非唯年代久远，以希见为贵，更以宋椠离朱子生活之时代最近，其保存朱子著述原貌可能最真切，提供了朱子学术文献最初传播的“活化石”，可供探讨由早期各家所记朱子讲学语录到按内容分类所编语类的传承渊源，且可与今传本《朱子语类》中注明源自《池录》的部分比勘考斠，大致复原李道传编《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四十三卷。有了这些早期同时语料，我原所拟研究《朱子语类》词汇的设想得以顺利拓展，当时我们师生如获至宝的喜悦之情至今尚历历在目。
我与牧天君的师生缘始于年，那时牧天君还是我们古典文献专业一年级新生。牧天君好学善思，上进心领悟力强，肯扎扎实实下苦功夫，在古籍整理和语言研究方面用力甚勤。经本科四年博览群书，渐颖脱而出，显露从事文献研究的天赋，获评上海师范大学优秀毕业论文一等奖；又撰成《“钞”和“抄”词义演变考》，应邀参加了哈佛大学主办的国际中国语言学学会年会。年牧天君从我攻读硕士学位，所撰《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研究》入选上海市研究生优秀成果；年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在点校《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的扎实基础上，深入细致地比勘了朱子语录各本异文近组多个词语，以“活”的语言研究为着眼点考探异文来源、特征、构成形式、机制、形成原因等，从词汇系统解析词义文意探讨“宋——现代”词语演变的连续统，所撰《朱熹语录文献语言研究》获答辩委员会一致好评，评为优秀博士论文。
任何民族都有维系社会秩序的精神支柱，即伦理道德。朱熹之所以成为思想家是以其思考问题的分量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来定位的，而这问题必然具有历史的规律与超历史意义的双重性，同时又牵连着当下时代的弊病与难题，关乎人类命运的希望与福祉。朱熹认为圣贤千言万语说的无非是一个存天理灭人欲，实际上也就是人的物质和精神的关系。“人欲”无度，“天理”何存？朱熹主张人追求精神的需求应该超过对物质的需求，这对根治现今社会的种种弊病也具有现实意义，尤其是做学问，要有敬畏心，要么不做，要做就实实在在做，做能传世的真学问。人生一世，不可虚度，更不可妄度，有作为的学人更不可虚度妄度。世间有阳光也有阴霾，有美好也有丑陋，有坦荡君子也有猥琐宵小，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有行尸走肉粃蠹中山狼，而人生难得是纯情，学术上的创新更是象牙塔尖上的真学问，真学问都是建立在扎扎实实的实学实证基础上的，容不得半点虚假。十多年来我与牧天君不仅一起没日没夜读万卷书，通宵达旦切磋学问，共享思想的火花和理念的升华，而且还一起行万里路，同品大自然的美景和人文胜迹，更一起恪守做人的良知，夤夜挑灯指斥卑劣之徒的中伤诋毁，真可谓亦生亦友，凛然正气彪炳学门。
十多年来牧天君始终不忘初心，勤勉有为，留校任教后已由讲师晋升副教授，今已是高校青年教师中创获甚多的佼佼者，发表了《朱子语录文献异文与文白演变》《文献异文类聚与汉语词义关系研究初探》《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所存朱熹语录佚文辑考》《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存世本考论》等系列论文，所论皆翔实有据，富有新意，考证扎实，颇多钻研所得的己见，充分显示了其驾驭所学文献学与语言学知识的功力，具有训练有素的从事中国古典文献综合研究和深层研究的专业学养和纯朴学风。令人欣慰的是，其在博士论文基础上所撰专著也得到学界的褒奖，荣获上海市学术著作出版资助，诚可喜可贺。在此我们期待牧天君将其大著的出版作为一个新的起点，再接再励，更上层楼，在文献与语言学研究领域续有更多的成果问世。
目录
绪论
第一节朱子语录文献异文及异文词简介
第二节朱子语录文献近年研究概况
第三节朱子语录文献研究的意义与方法
第一章朱子语录文献概貌
第一节朱子语录传本概貌
第二节朝鲜时代朱子语录编本概貌
第三节日本存藏朱子语录概貌
第二章朱子语录文献异文词概貌
第一节朱子语录异文词的社会文化性特征
第二节朱子语录异文词的来源
第三节朱子语录异文词的特点
第三章朱子语录异文词的构成及成因
第一节朱子语录异文词（对等音节）的构成
第二节朱子语录异文词（不对等音节）的构成
第三节朱子语录并列式异文词的构成
第四节朱子语录异文词形成的原因
第四章朱子语录异文词词汇系统研究
第一节朱子语录异文词词义类聚
第二节朱子语录异文词核心语素类聚与“同步构词”
第三节朱子语录异文词同词异义系统
第五章朱子语录文献用字研究
第一节朱子语录文献用字的承古与承俗
第二节朱子语录文献用字的繁化与简化
第三节朱子语录文献用字的正体与异体
第四节朱子语录文献用字的学术价值
结语
参考文献
附录：朱子语录主要版本异文词表
后记
后记
本书是在博士论文《朱熹语录文献语言研究》的基础上修改而成的，基本保持论文的框架而少量增删部分内容。[1]本书有幸入选上海市学术著作出版基金第二十辑“博士文库”，同时也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东亚朱子语录文献语言研究”（17CYY）、上海市“晨光计划”项目（A类）“朱子语录文献异文研究”（17CG44）的研究成果之一。徐时仪师百忙之中欣然赐序，为拙著增辉良多。
接触朱子语录是在年，我从奉贤校区回到徐汇，得以从时仪师问学，时仪师提点我做一些校勘，布置每个人分工照中华书局王星贤点校本《朱子语类》对电子本作全面的核对，我负责其中八十卷，并汇总汇编。年，时仪师郑重地示以宋刻本与明抄本《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缩微胶卷印本，问我是否有意以此为硕士论文选题。我深知宋本得之不易，也隐约知道《池录》为语录诸本之始祖，自然欣喜万分，从此开始终日与之相伴。这三十万字的残卷做起来殊为不易，宋刻本约四分之一的内容漫灭不清，且破损极严重，几不可辨，只能一点一点地比对其他版本来复原它；《池录》与后世诸本差异极大，几乎每一句都有异文，四个版本比对下来，校记的总量几乎超过了正文！
为了一睹《池录》的原貌，我们多次托人去台湾申请查看原件，但每次都未能成功。年年末我终于下决心去一探究竟，怀着能看到相伴多年的文献原本的期待，同时也有又一次遭到拒绝而希望落空的惴惴。经虞万里先生的介绍，台湾程克雅老师带我向台北故宫博物院图书馆递交了申请和时仪师的介绍信。上天眷顾，经过三天的等待，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告知我申请已经批准！一叶叶翻开宋本，心中竟生出庄重的仪式感，仔细地核对之前的疑问处，终于明白了复印件上的漫灭是因为遭受水患墨渍化开未得到及时处理而又霉变了，小心扒开每一叶的中缝查看刊工的姓名犹如窥探了千年前的秘密一般窃喜。初校完成后，时仪师带着我反复对书稿进行了多次的核校，多少不寐的夜晚做了多少反复的改动，历经五年近十校，校本终于在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印行，名之曰《朱子语录》。
在文献整理与词语考释的基础上，我完成了硕士论文《宋本晦庵先生朱文公语录研究》，对宋刻本、明抄本《池录》作了文献描写，并对其与后世《语类》诸本的文本关系作了梳理，考证了部分词语，从中我发现朱子语录异文反映的词汇变化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面对数千条整理出的异文，本想尝试以汉语文白演变方面研究作为博士论文选题，却最终心有不甘，继续以朱子语录文献诸本异文为研究对象，试图对朱子语录异文作系统的考察，于年完成博士论文《朱熹语录文献语言研究》。[2]年我申报了上海市学术出版资助，经过匿名专家的评审，于年1月接到了同意出版的通知书。期间冯青先生的大著出版，与拙论同名，故拙稿书名改易一字以避贤，而《朱子语录文献语言研究》正与此前所校《朱子语录》的书名相合。
我深深庆幸在这些年的学习中遇到这么多良师，指引我一点一点学会如何做研究，如何做一个好人。徐时仪师就像父亲一般时刻关心我，处处为我着想，带我拜见学界前辈，带我游历世界风光，在我遇到困难时想尽办法帮我，在我犯错时包容、原谅我。时仪师对我的论文费心尤多，如文字研究一章之体例，即为老师将我们整理的零散异体字进行系统归类，并且做了很多考证。潘悟云先生如亲人般给我关爱，在我考上大学时即荐我入时仪师门下，又为我的学业尽心筹谋，不厌其烦地为我示范如何用上古语音、民族语来解决文字和语义问题，书中一些音变现象即是先生赐告。张如元先生自我小时传授我篆刻，在大学选择专业时力主我学习文献。戴建国师、张剑光师从本科时就为我们授课，一直对我爱护有加，为我提供了继续研究的机会。许多古籍所的老师都曾在我求学路上给予帮助，如俞钢、查清华老师等。白兆麟、钱宗武、王元鹿、虞万里、汪维辉、刘志基、汪少华、陈昌来等先生曾在论文答辩、项目开题中对我提出过宝贵、确实的意见，又对我多有提携。师恩如山，老师们的提携、教导都当铭记于心，时刻不忘！
我深深庆幸我能出生在一个和睦、幸福且重视文化的家庭。父亲宽厚，母亲慈爱，支持我学习传统文化，并告诫我尊师重道、友爱朋友、回报社会，教我做一个淳朴、善良的人。外公吴佐仁先生精于书画，从小教我写字，支持我学篆刻,让我热爱中国传统艺术与艺术品。感恩我最爱的家人们！
我深深庆幸我有一群团结、好学的师门兄弟姐妹以及交情笃深的学友、朋友。本书的出版承郎晶晶、俞莉娴、何雯、吴亦琦、熊润竹、谢亚迪、方祺祎、寇闪闪、李熠、陈智等诸位同门核对部分文稿，友生王运欣、季哲宇、潘琳卓娜也检核部分《语类》用例，在此一并致谢。也希望能与诸位永远探讨学术，追求真知！同窗多年的雒志达等学友，每日同寝共食，无所不谈。挚友王思聪夫妇，喜乐困苦，总能相伴，相交十有六载矣。感谢欢乐时一起玩乐的人，感谢困难时没有离弃我的人，感谢陪我度过二十郎当岁的人！
邹烨女士作为本书责任编辑，精心审阅拙稿，并提出了许多使拙稿更趋完善的建议，谨此深以为谢。书稿撰写的过程中，许多前贤时修的论著多有启发，本书引用时为节省篇幅，略去先生的称呼，一并致谢。书中如有疏失或不当，敬请方家不吝赐正。
本书的出版是此前十年我对朱子语录文献整理学习的小结，也是未来新的朱子语录文献研究的开始，我们正着手进行《朱子语录选编本校注》与《东亚朱子语录注解类文献校注译》等的撰写工作，期望能为朱子学与汉语史研究提供有益的材料。
“雨绵绵的下过师大，学思湖有我的好心情，论文就像一封写好的游戏，等着贴上一枚新邮票。”这本是痛仰乐队的《再见杰克》，硕士毕业前，我把它改成了对师大的眷恋，几位要好的学友一起高歌，然后各奔东西。改完论文的一刻，秋雨绵绵，我最先想起的竟是它。
潘牧天
于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整理与研究所
年6月初稿，年11月定稿
[1]博士论文成稿后学界新出的成果本书暂未参考增补。
[2]年，徐时仪师积三十年之功写就的《朱子语类词汇研究》书稿终于完成，分章节陆续发给我学习，出版前又将校样赐我，其中既有个案的深入考证，也有宏观的理论探讨，对《朱子语类》词汇的各个方面都做了极为精到的研究，读之令人慨叹，学问真是一辈子的积累！因此，本书的撰写，多有得于徐师大著。在博士论文撰写过程中，蒋绍愚先生《汉语历史词汇学概要》问世，对汉语历史词汇学的理论成果、研究方向、方法、内容皆有所阐明，为词汇学研究指明了方向，对本书具有指导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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