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今年79岁,是一名退休中学教师,平时注意体育锻炼,身体素质较好,做家务、出门均无任何身体负担。他性格外向,乐于和朋友交往沟通,经常在清晨去公园锻炼身体。除了有较长时间吸烟史(40年),每天不少于半包香烟,无其他不良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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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开始
年新冠疫情期间,梁先生听从号召,尽量不出门,公园锻炼活动一律取消。每日只在固定时间外出买一次菜、倒一次垃圾。
2月10日,梁先生由于感冒流鼻涕的症状至社区卫生站就诊,被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并服用感冒药。感冒一周还没见好,2月17日患者再次到社区卫生站,这次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慢性鼻炎,继续服用感冒药。期间,逐渐感到呼吸困难,自述“喘不上气,一做家务就感到气喘厉害”。
(图片来源: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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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突然加重
2月20日凌晨,由于呼吸困难加剧及胸闷症状,患医院急诊。
心率/分
血压/90mmHg
血氧98%
验血:D二聚体0.78mg/L(偏高)
心电图:完全性右束支传导阻滞,左前分支阻滞。
下肢B超:下肢静脉血栓形成。
肺部CT:左肺肺气肿
患者告知医生,在70年代曾经得过肺结核后自愈。
医生会诊:
介入科医生表示不需住院;
呼吸科医生表示CT未显著异常;
急诊后咨询血管外科医生,由于患者有血栓,开始服用拜瑞妥15mg/天。
此次急诊后患者戒烟(完全停止抽烟),生病前有喝浓茶习惯也基本不再喝了。
2月至4月这两个半月,患者症状越发严重。患者自述胸闷、呼吸急促,气急(严重时有濒死感)。终日躺在床上不愿下床,感觉气急,经常口干,稍微走动就觉得气喘,不愿意走动,完全不能做家务了。症状严重时甚至于不愿意接听电话,也不愿与熟悉的亲戚朋友说话,感觉虽然在用鼻子努力吸气,但感觉气进不到肺里,始终憋得慌。
气急的时候测量血氧饱和均在95%~97%之间。家里购买了家用吸氧仪器,气急就随时吸氧(3升流量),胸闷气急的症状也没明显改善。
由于患者一直表示呼吸急促,胸闷,所以在家人的陪同下于2月至4医院多次就诊,其中呼吸科门诊总计6次(包括1次主任医师特需,2次肺栓塞专病门诊,1次慢阻肺专病门诊,2次呼吸科专病门诊),期间做肺动脉增强CT以及肺功能测试,轻度限制性通气功能障碍。
呼吸科医生诊断慢阻肺,轻微肺栓塞,并处方气管扩张药物(思力华-噻托溴铵粉吸入剂)嘱咐每日早晚各一次,如果感到非常气急胸闷则可加量。患者使用后感觉无明显效果,便停用了。
呼吸科特需门诊主任医师也未明确表示排除呼吸系统问题,根据患者自述躺下的时候也气急,坐起来感觉稍微减轻的症状,建议患者看心脏内科门诊。
随后,患者便到上海医院,医院医院心内科门诊就诊,做心脏彩超、24小时动态心电图均显示无明显异常。
3月上旬再次做下肢B超,显示静脉血栓消除,只有动脉斑块。
这期间,患者感觉胸闷、气急严重,两次拨打医院急诊科,验血、查心电图均未发现明显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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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就医病情始终未见好转,
患者生无可恋,家人担心无奈
由于患者主要表现为胸闷、气急、喘憋,所以看病一直围绕呼吸科,心内科。梁先生的病症始终是家人的心病,找到病因把病治好是全家人的头等大事。
(图片来源:摄图网)
为此,曾多次到门/急诊,多次做CT、B超、心电图,不下10次验血,从普通门诊,到专病门诊再到特需门诊,均未有医生明确排除器质性病变,而是呼吸科和心脏科医生互相推荐去对方科室门诊。所以患者和家属虽然心里焦急,但是一直抱着希望反复就诊,最后甚至于寄医院能将病症确认。
在新冠疫情的特殊时期,到医院看病也多了不少麻烦,医院也担心会被感染其他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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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转而寻求心理治疗方案,
但患者不能接受
在第三次患者自述呼吸急促,拨打医院急诊后,也进行了一系列的验血、CT、心电图检查,均无异常,医生开了吊针生理盐水+丹参,然后患者自述“稍微好些”。而且,由于患者发病以前一直开朗外向,乐于与人交往,发病后脾气与以前判若两人,不愿与亲戚好友说话,沉默寡言,开始想一些消极的话题。
从这个时候,家人开始怀疑梁先生的病并非器质性因素,转而寻求心理治疗方案。还有一个因素让家人想到也许不是器质性因素作祟:由于多次于呼吸科就诊用药治疗,但是用药无明显效果,停用也未见病情加重,所以想到,也许患者自述胸闷气喘并非肺部疾病,而是自我感觉或者紧张导致的。
但到要说去看心理科,患者不能接受、坚决反对,患者始终认为自己的症状客观存在,一定是躯体疾病而不是心理疾病造成的,家属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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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寻得治疗良方,
病情柳暗花明
这位患者的一位亲戚是一位医生,也给他看过病,在看病的过程发觉患者症状由心理疾病引起可能性大,但患者根本不能接受心理疾病的诊断,这使治疗陷入僵局。
最后这位亲戚联系到我,希望能给这位患者诊治,有鉴于患者不能接受心理障碍的诊断,所以介绍到我这里看的理由依然是看心脏病而不是心理疾病。
年4月16日,患者第一次就诊,躯体症状障碍自评测量表54分,焦虑抑郁自评量表PHQ-9及GAD-7分别为16分和13分(图一),考虑为中度抑郁焦虑伴中度躯体化症状。
图一、第1次就诊量表评估:
躯体化症状自评量表为54分
PHQ-9及GAD-7分别为16分和13分
图片来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