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质性精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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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9/11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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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我害得季知然错失出国留学的机会,孤立他霸凌他。

同学会聚会,我没有想到,他也会来。

当听说我在找工作,他却主动提出给我一份工作……

1

这场同学聚会我足足迟到了几个小时,等我赶到包厢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场,里面已经酒酣耳热,一群人扯着嗓子唱的正欢。

甫一进门,程娜便热络地上来挽住我的手,假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地扇了扇: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毕竟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大家刚刚都还在讨论,怕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我知道她是来着不善,我们有过过节。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打量我,知道我穿的半旧大衣,佯装关切道:

“你怎么穿这种衣服,我那里有去年淘汰的衣服,都是没穿过的牌子货,到时候我寄给你。”

而程娜对面身着西装的男人也搭腔,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听说你刚辞职,那不如来我公司做前台。”

这两人又一唱一和,最后得出结论:“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大家伙说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我装作有些为难,双手握住玻璃杯,低着头看着杯子,有些拘谨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些难处,但是没想到大家这样念着我。

“既然都是老同学,那我就直说了,最近手头有些紧,可不可以借我些钱?也不多,就借十万吧。”

这话一落,程娜有些笑容有些僵硬,而那男同学王桐嘴里的烟差点掉了下来,而我还睁着眼睛期待地望着他们。

气氛正尴尬间,却不想此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

一时间,整个包厢的人都像是被定格了那般,望向门口这个黑色大衣的男人。

最后还是程娜先认出他来,她指着他下意识地嚷道:“季知然!”

从季知然的这一身的派头来看,他已然成了精英人士,那气质淡漠疏离,仿佛是站在城市最繁华的写字楼往下俯瞰整个城市的掌控一切。

我手中的杯子没握稳,“咚”的一声,杯子砸在几上。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我,然后露出了然的表情,季知然应该对我恨之入骨。

现在好了,千金大小姐落魄了,穷小子却发达了,这样的戏码,实在是精彩。

季知然的目光也望向了我,我们隔着岁月对视,然后又各自移开目光。

众人过去和他寒暄,可惜他已经喊不出大部分人的名字。

最后他目光一转,望向我,“可是对曲烟晚倒是记忆尤深,不知你还对我有没有印象?”

他目光极淡,语气里却满是意味深长。

程娜这时便抢着开口:“我们刚刚还在说,烟晚过得不太好,想要帮帮她。”

听到这句话,季知然很细微地皱了皱眉,像是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往事,随即又讽刺意味十足地开口:

“哦?曲大小姐也会需要帮助吗?”

我对他是心存愧疚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回复他:

“可不是,刚刚老同学还要我去给他公司做前台呢,怎么,季总是有什么更好的工作可以提供吗?”

“我这里有一个助理的职位,薪酬不菲,或许曲小姐可以过来试一试。”季知然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而王桐此时想讨好季知然,语气带着指责:

“还是知然度量好,曲烟晚,你当年着实太过分了一些,不过都是老同学,你喝了这些酒,就当赔罪了。”

那么多酒,我要是将那些酒喝了,我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佯装惊讶,一脸的不可置信,高声嚷嚷:

“你怎么会这么想季知然啊?人家也没说要为难我啊,他都要给我解决工作了,人家是那样的人吗!”

这话一出,王桐的脸涨得通红,而他人的神色一言难尽。

季知然倒是真情实感地笑了起来,他握拳的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桐支吾着解释。

倒是季知然再次开口了,意味深长地说:“既然如此,年后便来我公司上班吧。”

他这话一出,气氛到底是重新活络起来,想攀关系的都过来阿谀奉承他,众星捧月地将他围起来,而我又默默坐在角落里继续喝果汁。

这场同学会实在没意思,之前他们在群里疯狂的艾特我,让我一定要来参加,仿佛我不答应,他们便誓不罢休一样。

我心里清楚,也不过是为了看我笑话,或者是验证我是否如传闻中的落魄。

好在早在我家破产之时,我各样的嘴脸都已见过,他们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小打小闹。

我没有想到,季知然也会来,其实群里之前有过风声,说是他现在事业有成,所以他们也艾特过他,但是季知然没有回应。

不过季知然没待多久便离开了,说是还有生意要谈,这一群人又全部簇拥着他离开,而我趁机浑水摸鱼也悄悄遛了。

2

没想到年后我还真的收到了季知然公司的offer!我足足将这邮件看了两遍。

我叹了一口气,只怪当年识人不清。

程娜当年是我大学时期的最好朋友,她骗我说季知然是她的前男友,他骗了她的感情,她甚至为了他流过一个孩子。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嫉恶如仇,所以才处处为难季知然,等毕业了之后,我家里出了事,程娜才原形毕露,我这才看清了她的为人。

其实他们是高中校友,高考过后她向他表白,可是被季知然拒绝,自此她便对季知然怀恨在心。

而我着实也太过分了一些,我害季知然没能得到奖学金,甚至让他错失出国留学的机会,孤立他霸凌他。

连季知然都是十分不解,那天不知他用什么法子,找到我在江边的平层,站在门口,红着眼睛问我:“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

那时真的嚣张跋扈,非旦不觉得内疚,反而漫不经心地欣赏他的痛苦,还出言讽刺:“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还不清楚吗?”

年轻的时候,总是愚昧无知,不把恶当恶,还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后来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叶障目,实在错得离谱。

现在好了,要自食恶果。

没想到我会接到季知然的电话,看到那一串陌生的数字,我迟疑地按下接听,询问是哪位。

那边似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不是说要来做我的助理吗?Offer上应该写得很清楚,让你今天来报到。”

我还想挣扎,于是我睁眼说瞎话:“我当然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在你之前我已经答应其他公司了。”

季知然在电话里头轻哼了一声,声音冷了下去:“曲烟晚,你不会以为我查不到你给哪些公司投了简历吧?”

言下之意是这些公司都不会录用我,非我去他那里做总裁助理不可,我到底是有些怵的,于是便问他:“季知然,你到底想怎样?”

听出我的害怕,他在那头笑得恶劣:“过去的事情我不能当无事发生,不把你放在身边,我怎么为难你折磨你呢?”

这便是非去不可的意思了。

季知然的公司在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写字楼高得仿佛到了云端,而这栋写字楼的一半楼层都是他公司的。

人事知道我要来,派人在那里等我,穿着职业正装的工作人员领着我去季知然的办公室,而季知然此时正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听到声响,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而我与他对视,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长得极好,甚至我看得有些愣神。

季知然手指敲了敲桌子,吩咐带我过来人事:“把王助理叫过来,让她们分派一下工作”。

很快便进来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季知然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然后敲定了工作。

而我的办公桌便在他办公室的外间那里,只做了一个小小的隔断,相当于我倒是要和他朝夕相处了。

3

我刚开始的时候处处留心眼,生怕他给我挖坑。

后来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故意为难我,这份工作本身对我来说便是折磨,这才是最险恶的地方!

有一次季知然让我做一个中英文的一个文件,等我好不容易做完给他交过去,他只扫了一眼,就用一个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我:

“这就是你每天加班做出的文件?”

那份文件我认真做了一个星期,而他只扫一眼就否定我,我当时真的以为他终于要原型毕露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手指慢吞吞敲了敲文件,用漫不经心地语气: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比起当年曲小姐的手段,我想我应该还差得远吧。”

我哪能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可他无非是想激怒我,看我失态而已,而我绝不让他得逞,于是云淡风轻地说:

“怎么会呢,我这就去重做。”

显然,他看出了我心里的不服气,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给王助理打去电话,交代她把这份文件尽快做好给他。

王助理倒好,没有两个小时她便打印出来亲自送到办公室来。

季知然边看边赞赏地点头,而趁着这个空档,王助理却是微微侧过头来看我,目光却带着疑惑,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等她一走,季知然才将那份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你比一比,看你们差距在哪里。”

我将信将疑地翻开王助理做的那份文件,才看到第一段,我就一愣,等看完这一页,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就再也没有勇气翻下去。

我气馁地将拿起文件遮住脸,想掩耳盗铃这尴尬,而季知然倒是没走开,他伸手想将我遮脸的文件拿下来。

可是这文件被我抓得很紧,他也没有强硬,只是略带疑惑地问:“我们学校排全国前十,按道理你的英不文应该这个水准。”

等过了好久,我才慢慢将文件放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无辜地望着他:“我爸当年给学校捐了一栋实验楼。”

这下子,季知然的表情有些微妙,最后无奈地气笑了。

其实这还是冰山一角,公司的订单大多出口国外,所以季知然经常还会和外国人打交道,他竟然还会德文,一口德文说的低沉流利。

而王助理也可以用英语和人无障碍沟通,相比之下,我一个句子都说得磕磕巴巴,我忽然生出严重的挫败感。

所以说这才是季知然最险恶的地方,将我放在力不能及的位置上,他明明没做什么,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我,我有多么差劲。

季知然自然察觉到了我的痛苦,他反而变本加厉地安排更多工作给我,还让我短时间内给他一个分析报告。

为了这个分析报告,我天天加班,而他几乎饶有趣味地留在办公室看我焦头烂额,偶尔还气定神闲地指出我的错误。

等我终于交出了分析报告,他又毫不留情地指出里面的不足,吹毛求疵,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表情,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你就是故意折磨我!”我终于忍不住奔溃。

一百层高的落地窗外的景致一览无余,五点钟光景的阳光介于金粉与银屑之间,将他脸上的笑意照得分明。

他又慢慢垂下眼睛,仿佛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没错,出国留学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可是你的一句话,学校便取消了我的公派留学资格。”

我原本是还想发作,可是听到季知然这句话,我又心虚了下来,的确是我对不住他,比起我当年的所作所为,他并不过分。

于是我只好再这样继续接受他的折磨,但逼急了我也会亮出我的爪子,小小地反击他一下,让他吃一下瘪。

久而久之,我们也适应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不过他虽然讨厌,这一段时间里,他也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4

季知然每天的行程是真的很多,而身为他助理的我,每天忙得团团转,他不是开会就是商务洽谈,我都要跟在他身边。

他倒是游刃有余,甚至还有精力在下班之后去健身房,而我下班之后只想瘫成一团,这一份工作是真的让我心力交瘁。

他还老喜欢使唤我,让我每天给他泡咖啡。

结果次次都嫌弃我给他的咖啡不够苦,让我换咖啡豆重磨,有一次我实在气急了偷偷地买了黄连粉撒在了咖啡里。

那时他正好给公司的高层开短会,我给他端过去给他特制的咖啡,随后回到自己座位上,偷偷地观察他的神情。

他开会的时候很严肃,整个人似乎有触不可及的遥远,底下的人都很怕他,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凝重。

等会开到一半,季知然终于停了一下,伸手端起旁边的咖啡,我立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几乎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他垂着眼睛,薄唇慢慢靠近了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下一瞬他便剧烈地咳起来,表情几近扭曲。

他偏头过去用拳抵住唇,我见他喉结动了动,到底是将那口咖啡咽了下去。

待他平复好,下一瞬他视线径直朝我望来。

我太得意忘形了,没来及避开他的视线。

于是我们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对视,我忙收敛了笑,睁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仿佛不知他望着我所谓何事。

他这一咳,只咳得双目微红,那双眼睛的凌厉被削弱很多,眼里仿佛有潋滟的光,实在看得人惊心动魄。

我的的心忽然急促得跳动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眼睛,好在,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又端起那杯咖啡喝了起来。

这下子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我明明是加了黄连粉的呀,那样的苦,他怎么还以再继续气定神闲地往下喝呢?

等到这一场会议开完,我磨蹭着待到最后,然后偷偷地走到季知然那个位置那里,只见纸杯里的咖啡只剩下小半杯了。

我拿起这纸杯,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我撒的黄连量太少?还是我根本就拿错了杯子?或许加黄连进去激发其他更独特的风味?

我迟疑地将纸杯翻转到另一面,犹豫了一下,有些嫌弃。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

但是我又太抓心挠肺,最后仰起头去抿剩下的咖啡。

一入口,便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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