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质性精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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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28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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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文学作品,从《飞越疯人院》到《简·爱》,囚禁与逃跑的意象被反复强调,疯癫、可能有暴力倾向、游离于社会规则之外也成了我们对精神病患的想象。但虚构与现实总有一线之隔,这些在文艺作品中被呈现的精神疾病,是否是它们最真实的样貌?再看当下,精神科也在面临公信力危机和供需不匹配、不平衡等问题。有人疑惑,明明自己很受困扰,但就诊时医生却表示没有问题,最后做了量表就草草结束;有人质疑,为什么不接受仪器检查,经过简单的对话问询就能开药?有人好奇,精神科医生与心理咨询、救助师有何不同;有人发问,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向他们寻求帮助,又应该向谁求助?这些问题都会在糖糖和陈霈(小井)的真诚分享中得到解答。两位因为《我能帮上什么忙?》一书相遇在朵云书院·旗舰店。医院前ICU主治医师,也是播客《去病三分糖》主理人。陈霈是徐汇区精神卫生中心医师,也是播客《空井效应》主播。在这个悠长夏日的午后,两位嘉宾深入探讨了精神医学的复杂性,并从社会文化和临床的角度分析了病耻感的来源。在精神科医生与内科医生的问诊技巧的对比中,澄清公众对精神科医生日常工作的误解;也从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两种心理疾病入手,为大家提供了切实的就诊建议。[加]戴维·戈德布卢姆、[加]皮尔·布莱登,《我能帮上什么忙?一位资深精神科医生的现场医疗记录》,上海教育出版社丨万镜出版,年4月,页,68.00元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咨询师的区别糖糖:精神科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学科,但也有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以及公信力、权力关系等问题。《我能帮上什么忙?》这本书里提到过精神医学和心理学的碰撞,这本书在成都举办活动时,分享嘉宾之间也曾有过药理学和心理学之间的攻击与争执。正如书里介绍的那样,20世纪后精神医学引入了脑科学、影像检查等药理学实验,在技术的支持下变得更像一个内科疾病。作者本人对精神病学的科学转向持肯定态度,并在这种转变中感受到了理性的魅力。但据我所知,也有精神科医生非常重视心理方面的研究。那么,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咨询师在身份和工作职能上究竟有什么区别?在内科,很多问诊会从病症或者诱因入手,根据伴随症状下诊断。精神科医生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去问诊吗?在没有技术支持的时期又如何下诊断呢?陈霈:精神科医生的身份是很混乱的。在疯人院时期,精神科医生更像狱警,主要担起监管职责。等人文主义发展、弗洛伊德出现了之后,精神科医生又变得更像心理咨询师。等精神科被收编进现代医学了之后,才有了精神科医生这个概念。精神科成了医学分科,在精神病院里面穿着白大褂工作的医生其实是医学生出身的。我本科五年学的是临床医学,跟所有医生学的一样,在研究生阶段我进修了精神病学的硕士,最后才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另外,大家常说的心理咨询师更多拥有心理学背景。很多心理治疗师、咨询师是心理学或是社工学学生。也有一部分精神科医生因为自己感兴趣,会在业余学一些心理学知识,在不坐诊的时候去外面作为咨询师接单。所以,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咨询师会有身份上的重叠,但总的来说,精神科医生范围更窄一点,一定要是医生、能开处方药才被称为精神科医生。糖糖:有一些患者去精神卫生中心就诊后,觉得就诊体验感不是很好;还有一些患者因为病耻感或者担心药物副作用讳疾忌医。如果这些人选择APP问诊的话,其实他们进行的是心理评估和咨询,对吗?陈霈:要看去哪个APP,如果是心理学方面的APP,比如进行一个五十分钟的谈话,这属于心理学方面的干预。如果是在好大夫等平台找主任医师进行问诊的话,医院的线上医疗了。糖糖和陈霈在现场病耻感的来源糖糖:我们再聊聊病耻感这个话题。病耻感这个词其实我们已经很熟悉了。病耻感,顾名思义就是患者由于疾病而产生的耻辱的感觉,出自英文字母stigma,本义是烙印或者纹身。病耻感的来源之一是人的本能,即害怕。在近代,病耻感也有一个心理化的过程。病耻感和周围人的歧视是捆绑在一起的,比如被诊断出有精神疾病以后,周围人的态度会发生转变,并逐渐发展成社会歧视和社会隔离,而患者害怕的正是这一点。陈霈:对,往回追溯,其实在很早的疯人院阶段,精神病人就是被隔离的。大家如果去搜相关文献的话,能看到很多疯人院会设置玻璃窗,把精神病人当成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展示给大家看,从而起到一个警示作用,提示大家如果不符合社会规范,就会被抓到疯人院里。糖糖:在近几年很多电影和文学作品中,精神病院依旧在用物理隔离的方式对待病患。陈霈:对,但其实现在的精神病院已经是一个医疗场所了。历史上,管理者利用大众对疯人院的恐惧心理促进社会规范的推行,也确实发生过把同性恋诊断成精神疾病的状况。这些颇具时代色彩的过分行为,存在于精神医学的历史中。在现代,媒体会报导精神病人恶性伤人的事件,给精神疾病贴上具有攻击性的标签,也是一种对疾病的污名化。这种污名化来源于人们对于疾病的不了解,认为自身利益会受到损害,没有对现象进行思考或认知。近几年还有一种趋势,不管是明星还是其他人有抑郁症,大家会很想知道背后的原因——到底是原生家庭不好,还是亲密关系有问题?我觉得这种刨根问底也是一种恐惧的表现——围观的群众很想知道我和他的区别在哪里,“只要我跟他的家庭不一样,我就不会变成抑郁症患者”,从而来斩断抑郁症与自己的联系、对自己的威胁。因此,人们更喜欢把抑郁、焦虑的疾病往社会经历和个人行为上归因。抑郁症的分类与诊断糖糖:在和朋友或患者的相处过程中,我发现大家其实更多的还是被情绪所困扰,没有发展到疾病的程度。陈霈:对,这里有一个分类的问题。从精神科范畴上讲,抑郁分成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叫抑郁情绪,就是感受到压抑、消极的情绪。第二个等级是抑郁状态,就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在经历抑郁情绪。到第三个等级才会变成抑郁症,抑郁症又分轻、中、重度。对于什么时候需要寻求医生的帮助,我有一个比较统一的回答。虽然听起来很玄,但是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你觉得你自己需要看精神科医生的时候”。有一个诊断标准叫社会功能的损害,当抑郁情绪已经导致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去工作、学习的时候,可能就需要寻求医生的帮助了。普遍来说,我们对于主观情绪的体察是比较弱的。比如让你今天给自己的心情打分,你可能很难给自己打出确切的分数。所以我们可以做一些客观的观察,比如记录进食量,记录一周睡眠时间:大概几点钟入睡?几点钟起床?是否有睡眠减少的情况?如果很早就醒,比如三四点钟就醒来了,并且没有办法再入睡,这种状况和抑郁情绪就有一点接近了。如果连续两周以上,并且在一周的4—5天内都是这种情况,可能就需要寻求外界的帮助。糖糖:五月天有一句歌词,叫“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的保护色”。包括我和我身边很多朋友都有这种“微笑型的抑郁症”,在社交的时候不会表现出负面情绪,但独处时会把负面情绪无限延长,然后自我消化。陈霈:从医学诊断角度看,抑郁症的诊断有三条标准。第一条是主观上感觉到情绪低落,第二条是动力减退。比如像打游戏这些以前很感兴趣的事情,都不能让我有动力、感到快乐了。第三条是精力衰退,比如需要用很多时间去睡觉。可以发现,这三条主要症状是不包含对待他人的方式的,一个人的社交表现和疾病诊断其实没有太强的关联性。一个人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保持开朗的社交表现,但是可能与此同时,他也存在这三条症状。糖糖:所以,抑郁的反面不是快乐,而是活力,是一种动力的丧失。其实没有“微笑型抑郁症”,也没有“勤勉型抑郁症”这种说法。陈霈:在临床上没有。从临床角度讲,诊断中度抑郁时会分伴不伴躯体症状,比如头晕、胃痛;诊断重度抑郁症时会分伴不伴精神症状,比如幻觉、幻听、妄想。有一些重度抑郁患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听见耳朵里一直有人在骂他;也有人会有自罪妄想,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人会来惩罚他,但这些想象不符实际。临床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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