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很大,本也不该我这样非医学行业的人来说这样的问题。不过现在互联网时代,感觉言论自由的厉害,也就斗胆说一说了。骗子和践行中医者与坚信“科学”者争得不可开交。很大一部分坚持“科学”者恐怕连科学的精神是什么,都没了解过。对中国人而言,实际上是一个持续了上百年的题目。德先生和赛先生的问题,真对科学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德先生和赛先生,可能会更对你们的胃口:科学,民主。然后再说明一下我说的骗子是什么,免得内心敏感的人先入为主。骗子有两种:一种是心怀不轨,因为利益预设立场的,这种人不是为了求一个理,而是有自己的立场,装成没有的样子来混淆视听,类似于吵架的时候,很多跳出来说我说句公道话的人。这种人是收入跟他持的观点有关。区别于纯属思维固化,为杠而杠的群体,那些人不是骗子,只是纯。只是固执的相信我就是道理。另一种是吃互联网流量饭的,纯粹是为了引战而引战。有发抗病日记的,什么疑难杂症都有,有用中医治疗的,有只用西医治疗的。然后评论区就会有各色人等出现。但这两类骗子不太好区分。如果有机会,有条件的博主可以做一做这样的内容。哪怕是为了热度,都值得的。因为普通善良的人太多,很容易被带节奏,而患者被带节奏的后果,就是人家真的要拿身家性命去赌。这一点上,中西医的区别不重要。这个时代,总的来说,还是骗子太多,老实人不够用。
说正题吧。先声明,我说的对象,是对中西医作为不同的知识系统感兴趣的朋友。中医科学与否。我不做判断。西方对中医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这是事实,世间万事万物的发展,在量子力学目前的成果看,客观世界的时间线,总还是线性的,那任何细分领域,总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如果简单的认知,就会形成今天一定比昨天发达的认识,所以常见的论调是现代医学一定比古代发达。做科普的喜欢拿当代完全掌控于西方的学术研究体系说事。有时候争着争着,又忘了科学精神是什么,习惯性地以自己有限的经验认知,以自己双眼所见为客观世界的边界。经络穴位又看不到,现代一定比古代发达这种思维里去。事实上,西方学术期刊,陆续有对经络穴位研究进展的学术论文。有德国的,有美国的,有日本的。也不是某些人说的那种哄骗职称晋升机制花钱买版面的论文(顺便提一句,很多人奉为神律的西方学术期刊,在很多领域都有雪崩级的大瓜可以吃,比如心脑血管领域,器官移植领域等)。真要有科学精神的,可以自己去查。基本上,算是用科学方法验证了经络穴位的客观存在。当然,用的是间接的“看”的方法。举一个例子,哈佛的团队,用的荧光法。在人体“看”到了符合经络的运行轨迹。目前整个现代自然科学的前沿成果,都是这样的。宏观到宇宙尺度,微观到基因、量子,实际上都是间接地“看”到,才算被证实。那么古中医,对于现代医学,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至于为什么尴尬。背后有比科学更为复杂的影响因素。
人文思考,尽管我们做过的训练比科学思维更少。但这个领域敢说话的人更多。比如说为什么会有西方伪史这样的热点出现。限于篇幅,这里不扯太远。在科学的角度尴尬,一是因为二者在底层理论方面就不相容,二是会有一种挫败感,被证实的只是几千年前古人就弄明白的东西,即谈不上发明,连首次发现都不能说,一点科学研究的成就感都没有。因为西医体系,是在“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我“看”到了什么,有什么功能,有什么坏处。我们的人体,科学界无时无刻都在有新的发现。但某些很重要的发现历史比我们想的可能还要短。
比如说,脾的功能。有些不太好意思承认的是,对器官功能的基础认识,还是始于黄帝内经。我们今天出版发行的黄帝内经,不是完整版。很多编者觉得不能理解完全不对的都删减了。而严谨的西方科学,更不允许出现不能逻辑推演的部分。所以阴阳五行五脏六腑至今是不能出现在西医科学成果体系的。脾的功能,学西医的解剖学认识更新了很多,我就不表述了。中医对脾的表述,就一点也不科学。脾藏意。统血。运化水谷精微之力。属土。为后天之本。统血与运化水谷精微这两个描述,是西医在解剖学角度认知脾的钥匙。很长一段时间里,西医不知道脾是什么功能的。最近几十年才算有了一些进展。跟血液系统淋巴系统免疫系统都关联起来了。然后还有一点要补充:中医理论所指的脾,与西医所解剖的那个器官,并不能简单对应。提示一下:胰腺在五脏六腑里,没有。在解剖学里,胰腺的一端连着脾,一端连着消化系统。就像肝胆,胆汁通过一端注入消化系统的。
血压血糖异常,这两大西医定义,不遗余力教育市场的,在中医诊断里,最多叫症,不叫病。中医控制血压血糖,除了饮食作息建议,行针开方用药的话,很多都是从脾胃入手。这牵涉到另一个尚未进科学的中医核心概念:气。其医理,是年纪大了或身体机能变弱,运化能力不足,你的操作系统就会发出信号,升高血压血糖含量来保障供给:水管加压,能量变浓。如果是器质性病变,这个过程会迅速表现为CT可见。如果不是,人只要注意调整饮食作息,又可以调整回来。如果是有经验的负责的医生,会告诉你,近期饮食、感冒、身体炎症都会影响你的检测结果:包括血压血糖肌酐等。所以糖尿病高血压的诊断。严格来说,需要有间隔的三次,才叫被确诊。近五年来,有经验的医生,负责任的医生,会根据患者的年龄,自身的感觉来给患者血压血糖的控制指标。但这样的医生,很少。要理解,医院太忙了,医生升职加薪的制度设计,和看好了多少病人无关。西医对糖尿病高血压的治疗方案,只会告诉你要终身服药,打胰岛素,各种很难做到的食谱,不然各种可怕的后果。只是会有很多种选择。都是你陌生的化学式音译,听着就高大上的,有便宜的有贵的,有医保报的有医保不报的。然后就是逐步加剂量,换更高级的药。直到需要透析,换肾,各种并发症。因为西医发现胰岛素有调节血糖这个功能,还因此发论文获了大奖,还取得了人工合成胰岛素的科学成就。我们可以越过人自身的操作系统,让胰岛别干活了,直接注射。最新的医学进展,有不用天天吃的餐餐打的降糖药了。可以一周甚至一个月打一次的了。
但底层的医理还是一样的。中西医理论的根本区别,是西医把人体视为一部机器。在机械领域打比方更好理解一点。如果人体是一部汽车。从轮胎到传动系统,电力系统,内燃机的各个部件,这一百多年来的进步是能换的地方越来越多,能修的地方越来越多。但是加入汽油,在有空气交换就能跑的这个核心动力部分。从物质到能量再到物质的这个过程。是西医还远远没有触达的。人类科技点的最前沿,直接改变人类社会时代思维的原子能,还远远没有成熟。可控核聚变,还在实验室阶段。不是说中医理论比现在先进。而是认识世界的方式不同。
东方的传统思想,是跨文化很难理解的。中医理论对人的认识。一开始就是物质-能量-物质这个与天地自然交互整体认识的。意念、肉体一体的。西方思想发展最接近东方思维的领域,是德国的完形心理学派,格式塔心理学:整体大于局部之和。
在中医这个应用领域,阴阳五行。寒热虚实表里。不过是应用实践。但我们真的无法想象,这些东西古人是怎么知道的。实际上,中医早就谈不上传承了。最多是再发现,部分的继承再发展。可能气运这个迷信的说法真的存在吧。如果民国时期汉语拉丁化这个改革得到实施,今天还能读懂古汉语的,恐怕只有西方的汉学家了。现在的主流西方文化,西方神话里的弑父情节,象征的是欺师灭祖,这是一种文化本能。精致的利已主义者,在自身文化弱势的时候,容易为了眼前的利益认贼作父,还有一些人,品德廉耻早就扔了,数典忘祖而不自知。当下这个形势,中国文化前景我看变数极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争论,这么多意图明显的引导?主要是冲突激烈了,两种文化都在争未来的主导权。或许很多人不能理解,哪有这么夸张。因为今天的人文思考太少。哪怕看到历史里写了西方无数次宗教战争,也无法理解为了信仰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会不惜灭族去赌战争胜负。有位哲人说过:人类理性有两股源头,社会发展却只有一条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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