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质性精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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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22 19:22:00

俊泓13岁,他的治疗经历非常特殊,不是在于症状有多么罕见,而是他无法进入深度催眠状态,也就是说,他无法接受我们晴日心身医疗的核心技术——深度催眠下的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的治疗。

这是我们治疗过的患者中的唯一一例。

俊泓当时为什么难以进入深度催眠状态?

他的心理创伤无法得到高效修复,那我们到底是怎样尽可能帮助他康复,最终成功重返校园的呢?

01、心事重重的少年

一年多以前,俊泓跟随妈妈前来面诊。13岁的他身上几乎看不到青少年的阳光和积极,而是面色凝重,不苟言笑,心事重重。

他当时最突出的症状有两个。第一是典型的学习障碍,一提学习就头疼、情绪暴躁,做作业、看书则更加暴躁,上课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当时已经休学了大半年。

仔细一问,俊泓在校虽未受到暴力对待,但曾遭到一些同学的辱骂,还曾被一名英语老师长期打击、否定,总之在校园里经历了较多的叠加性心理创伤。

他的学习障碍与妈妈的错误教育方式也有很大关系。俊泓的妈妈是一名老师,望子*心切,对儿子的要求非常严厉,施加高压,认可少、批评多。

妈妈这样做本是希望儿子注意改正缺点,但无疑,长期打压式、要求式的教育方式留下的往往是创伤,而不是一个心身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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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突出症状是幻听。

与俊泓深入交流时,我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善良、有上进心的孩子。他深知学习的意义,甚至认为学习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所以他特别渴望康复,无比渴望能早点回去上学。

可是,每当他想努力逼自己学习的时候,除了焦虑、烦躁,内心还会听到一个真切的声音:“你不行的,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做不到……”

事实上,不单是学习,只要俊泓想集中注意力去做一件事时,脑子里就会冒出这个声音,“就除了打游戏的时候,这个声音不会出现”,这男孩苦笑。

一开始俊泓会跟这个声音争辩,但越争越生气,而且总是辩不过,只好放弃。“何医生,我这个是不是人格分裂?双重人格?”,俊泓困惑地问。

对了,说起游戏,俊泓休学之后很爱打游戏,每天至少10个小时。俊泓本来品学兼优,妈妈期望值很高,现在却一下子沉迷游戏,萎靡不振,妈妈简直焦虑坏了,又气又急:“孩子休学之前从来不打游戏的,现在每天打个天昏地暗,手舞足蹈,兴奋得三更半夜不睡觉,上瘾了!”

俊泓在居住地的精神卫生中心就诊过,被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服用过碳酸锂、舍曲林、喹硫平、阿立哌唑等药物。药物令俊泓暴躁的情绪有所缓解,但学习的问题和幻听却始终是大难题。

他做过十多次心理治疗,沙盘、认知治疗等等,但他认为不起作用。

面诊时,我还特意询问了饮食习惯,这本来是常规的询问,一般患者都比较正常。没想到俊泓妈妈的回答令我惊讶:“孩子饮食非常不均衡,2岁之前愿意吃蔬菜,2岁后怎么都不肯吃,只偶尔吃吃瓜果”。

我们的临床实践经验告诉我这绝不是遗传,肯定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说,在吃青菜这个事情上,俊泓肯定遭受过心理创伤。

我问:“2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俊泓和妈妈都不记得了。

俊泓还有一个类似于强迫症的症状,但这个问题并不十分突出,是在后来治疗中他才提及的。在这里我也想简单提一下。

俊泓每次上楼梯都一定要“之字形”地走,而且速度飞快。他知道这样很容易撞到别人,但就是忍不住。

我很纳闷:“为什么?”

他说,曾在书里看到一个气泡理论: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理场,就像一个个无形的气泡,以便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当人与人之间的“气泡”距离太近时,人们就应该努力调整,不能挤到了自己的“气泡”,失去自身的稳定和安全。

俊泓希望他的“气泡”能更大一些,所以他不愿意与别人距离太近,不然会觉得很挤、很难受。所以上楼梯、穿过走廊时,他就以之字形快速通行,尽量避免与他人过于接近。

俊泓讨厌“挤”的感觉还体现在穿衣上,他非常抗拒贴身的衣服,一旦有绷紧的感觉,他就难受。

俊泓的回答多少有点让人哭笑不得。这个气泡理论其实是心理学中关于个人空间研究的理论,有一定的道理,但应用并不广泛。俊泓这个孩子思维逻辑能力还不成熟,显然是对这个理论过分解读了。

但他的阐述让我们再一次发现,部分强迫症症状的背后除了病理性记忆之外,还有明显的错误认知。

我们之前分享过的真实病例琪琪也是这样,她对声音十分敏感,曾被诊断强迫症。后来治疗中发现,该症状除了源于叠加性心理创伤之外,还与她看过的一篇关于人类听觉退化的文章有关。

我记得非常清楚,面诊时,俊泓和他妈妈详细地介绍情况后,我明确指出孩子明显没有心境高涨、精力旺盛的典型轻躁狂/躁狂发作,他的暴躁是因为心理创伤被激活,这是激越状态,并不符合典型双相情感障碍的诊断标准。

如果按照DSM-5,更符合俊泓症状的诊断应为“抑郁障碍伴激越状态;偏执型人格改变;学习障碍;强迫症”

如果按照我们晴日心身医疗的理念,俊泓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失调(PTSRD),并伴有严重的学习障碍。

所以,面诊中我除了分析俊泓的病因、患病过程、可考虑的治疗方案之外,还直接指出了俊泓妈妈的不足,给了她一些具体的建议。她必须改变否定式的教育,多给儿子肯定和认可。

至于打游戏的问题,我建议她不必过于焦虑,孩子内心是向上的,是想学习的,但内心的幻听不停出现,他暂时除了游戏以外没有别的事情可以缓解苦恼,孩子非常无奈。只要病情缓解,他一定会减少打游戏的时间。

俊泓和家人考虑了几天,最后决定接受我们的治疗。

02、两次失败的催眠

近半年过去了,俊泓跟着妈妈前来接受治疗。机构的小伙伴们印象很深刻,当时,俊泓手里抱着iPad在玩游戏,连头都不抬。我们示意他把iPad存放好,但他扭扭捏捏地并不情愿。

妈妈没有责骂,而是温和地哄了孩子几句。俊泓听进去了,关掉屏幕,把iPad收了起来。

可见,这家伙沉迷游戏的问题仍然挺严重。不过,他与妈妈的关系明显好了许多。相信在等候治疗的时间里,妈妈一定做了很大的努力和改善。

在头几次的治疗中,我详细地向俊泓解释了我们的治疗理念及技术,尤其讲了几个与他病情相似的、最后成功康复的案例,增强他对自身问题的认识,提高康复信心。这对后续的治疗极为重要,这孩子明显太想好、焦虑了,虽然信任我们,但信心不足。

之后的催眠测试也非常顺利,为转交给心理治疗师Lucy进行深度催眠下的病理性记忆修复做好了准备。

总之,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我们完全无法预测到后续竟会“出状况”。

Lucy与俊泓谈了很久,她认为,俊泓不吃蔬菜是一个较严重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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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俊泓不但吃不了绿叶蔬菜,连冬菇、木耳这类素菜也难以下咽了。“我知道要吃素菜,我尝试过,但一吞下去就很恶心,胃里难受,整个人都不舒服”,俊泓也很无奈,“我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所以,俊泓的饮食以面食为主,体型有点胖。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多吃主食不但对身体不好,对大脑细胞也会有所损伤,可影响情绪和思维能力。

所以,Lucy认为学习障碍的背后有较多创伤,处理起来耗时较长;而不吃青菜背后的心理创伤应该比较单一,相对容易处理。遵循我们一贯从易到难的治疗思路,Lucy决定先从“不吃蔬菜”这个症状切入。

不料,Lucy尝试为俊泓催眠时,却无法进入催眠状态,他在催眠床上不停地动来动去,焦躁不安,最后只能放弃。

俊泓很失落,走出治疗室时眼角挂着泪珠。第二天我马上跟俊泓深入交流,他说他太想进入深度催眠状态了,反而压力太大,所以很紧张。我开导他,教他怎么配合催眠,必要时可服用低剂量的镇静安眠药来降低焦虑,帮助进入催眠状态。

俊泓特别懂事,他感觉自己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十分自责。在大家的安慰及鼓励下,俊泓调整好心态,决定不服用镇静安眠药,再尝试第二次催眠。

据俊泓和Lucy事后描述,一开始进行得相当顺利,俊泓感觉很放松,也有了较清晰的画面感,催眠深度较深。可是,当Lucy一提及“不吃蔬菜”的相关话语时,他一下子焦虑万分,“我瞬间就没信心了,觉得肯定治不好”。情绪和思维一波动,他就从催眠状态出来了。

俊泓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在治疗室里嚎啕大哭,Lucy也很难受。

经过这一次,我和Lucy意识到“不吃蔬菜”背后的创伤很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得多,以至于在催眠状态下一提及他的情绪波动便非常严重。

经过两次挫折,俊泓对催眠已经超级敏感了,情绪濒临崩溃。我们一致决定,不能再进行深度催眠了,否则如果再失败,催眠治疗的经历反而变成创伤了,会更大地打击俊泓的康复信心。

这种情况我和Lucy也是第一次碰见,心里也不免着急,连忙调整方案。

03、学习问题的“三座大山”

既然没法让Lucy做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我们决定先用我的办法先处理学习障碍——认知治疗结合深度催眠下的条件反射重建技术(CRRDH)。

从技术名字就能看出,其实我的治疗也会涉及深度催眠,但我不敢在俊泓面前轻易提“催眠”二字,只说是“放松治疗”,尽量让他不过于紧张。

这个方法不及创伤修复高效和深入,但也有明显的作用,俊泓和妈妈都同意了。

关于学习,俊泓最烦恼的事有三座“大山”——写作业,看书,考试。

俊泓的字写的不好,歪歪扭扭,写错字了还爱猛涂一通,试卷和作业看上去一片乌烟瘴气,妈妈和老师都经常说他,导致他一写字就焦虑、烦躁,非常不自信。这是他不爱写作业的原因之一。

我想给他初步建立对写字的信心,也同时做妈妈的工作,教她科学的、正面的引导方式,减少孩子的焦虑。

接着,在中度的催眠下,我给俊泓进行关于写作业的积极条件反射重建。

第一次治疗后,俊泓对写作业的焦虑从原来的9.5分降低到5分(满分10分)。后面又做了近10次强化治疗。越到后面,焦虑程度就降得越慢,最后降到了2.2分。

这个孩子非常有意思。一般患者对自己的感觉打分都是整数,但俊泓的打分经常带有小数点。说明这孩子对内心感受的体会是非常仔细的,也非常认真地、诚恳地对待每一次治疗。虽然有时候不免调皮、好动,但我们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虽然做作业的焦虑没有完全消除掉,但总体上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俊泓能够坐下来写一会作业了,焦虑感尚能忍受。

接着我为他处理看书的问题。这个就顺利多了,只做了1次条件反射重建治疗,他对看书的负性情绪一下子就变成了正性情绪,对于看书的兴奋感达到4、5分。后续又做了几次强化治理,俊泓对看书的兴奋感最终上升到7分。

就在这个时候,俊泓高兴地告诉我,他内心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幻听症状没有了。他开心得不得了,自信心明显增加!

他还说:“何叔叔,我现在想起以前我妈骂我,催我写作业的情景,好像有点印象模糊了,甚至有种不真实感,心理也不难受了”。对于以前同学辱骂他的遭遇,他也慢慢放下了。

这让我们很惊喜,说明就算不直接做创伤修复,但通过条件反射重建治疗,改善学习状态,患者自信心恢复了,也可以间接对创伤起到一定的修复作用。

妈妈也给我发来好消息,她说,俊泓能够控制玩游戏的时间了。他跟妈妈商量好,每天看书、做作业1个小时,就可以打游戏半个小时。有时,俊泓看书半个小时就忍不住抬头看钟,妈妈提醒他时间还没到,他又乖乖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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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他对游戏还是一定的兴奋度,学习也还有点焦虑,但已经能够控制住了。换了以前,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有次,他还一次性背过了一篇英语课文,高兴得手舞足蹈。

在治疗后期,我为他处理考试焦虑的问题。俊泓想起了一个创伤性事件:

一天晚上,他的爸妈都外出了,爷爷在看电视,音量调得很低。俊泓在房间做作业,家里很安静,只有厕所门被风吹得“兹拉兹拉”的声音。

“这就像坐在考场里的感觉,大家奋笔疾书的声音”,他心里非常害怕,怕黑又怕*,希望爸妈赶快回家。半个小时后妈妈回来了,俊泓马上过去告诉妈妈,反而被骂了一顿。

这有可能是引起考试焦虑的创伤之一,但无法进行深度催眠下的创伤修复。我还是只能用条件反射重建的方法,通过几次治疗,俊泓对考试的焦虑从7分降到了3分。

在处理学习障碍的过程中,俊泓表达过对于上学的忧虑,会不会跟不上?休学了一年,比同学大一岁,会不会被嘲笑?

我一一给他做认知治疗,甚至进行自我开放,讲述我读高中的时候就比同学大了2岁,也遭到同学欺负,结合自身经历引导他用积极的态度面对可能发生的难题。

在治疗尾声,俊泓和妈妈再次提出希望接受Lucy的深度催眠治疗,修复深层次的创伤,令康复更加彻底。

但我与Lucy沟通后认为,俊泓剩下的治疗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次催眠失败,他情绪剧烈波动,有可能令好不容易得来的治疗效果大打折扣。考虑再三,俊泓和妈妈接受了我们的建议。

不过,这确实是治疗中的一大遗憾。俊泓的创伤没有得到深入的修复,我也担心他病情反复,母子俩回去时我再三叮嘱,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联系我,必要时接受远程心理干预甚至再次接受强化心理干预。

目前,俊泓已经结束治疗近一年的时间,已经成功复学了,目前状态还不错。

04、教训和启发

俊泓的治疗经过,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治疗思路的可能性。

按照我们晴日心身医疗的治疗理论及流程,一般先对患者进行认知治疗,主要针对本机构的治疗理论、技术进行解释,建立信任和康复信心。

患者通过催眠测试后,便由Lucy进行深度催眠下的病理性记忆修复(TPTIH)。这过程中穿插着进行认知治疗、家庭治疗等等。

主要的病理性记忆修复之后,尤其是心理创伤得到修复,患者的情绪恢复平静、认知得以纠正之后,我再处理学习障碍、人生规划、塑造逆商等。

这样一套流程下来,治疗速度非常快。

而且,一次深度催眠下的病理性记忆修复治疗(TPTIH)可能抵得上几次深度催眠下的条件反射重建治疗(CRRDH)。前者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后者只是从表面上缓解症状。

所以,我们对学习障碍的一般目标是希望消除患者对学习的焦虑感,甚至建立兴奋感,塑造类似于“学神”的状态。

但俊泓的特殊情况令我们不得不放弃惯有的治疗思路:不直接进行创伤修复,先进行关于学习的积极条件反射重建。虽然这速度慢一些,症状的消除没那么彻底,还有两个学习症状有焦虑感,但也算是“曲线救国”,让孩子及时重返校园,不错过珍贵的求学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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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给我们一记教训:一些看似简单的症状,其背后的创伤事件并不一定也简单,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总的来说,我们将俊泓从一个“学渣”变成了一个普通孩子,对学习有一点焦虑和反感,但能够接受和控制。这也是大部分学生的学习状态。

我还想着重讲讲另一点——俊泓的幻听症状的消失。

上面提及过,俊泓的大脑总是会冒出一个真切的声音:“你不行的,别白费力气了,你根本做不到”。这绝对不是遗传,也不是源于大脑器质性的病变,这么具体的、带有否定性的语言,必定来自于创伤。

一般来说,通过深度催眠下的病理性记忆修复(TPTIH)能够找到创伤事件,并进行高效修复,症状可快速缓解。

但俊泓没法接受这个治疗,我们只好从认知上跟他和妈妈进行探讨,这个声音到底从何而来?很可能与妈妈给他带来的创伤有关。

俊泓的妈妈曾对我反省,因为孩子长得可爱,小学时成绩也不错,带出去串门时别人总会夸他。但妈妈总是反驳:“哎呀,好什么好啊,也就文科好一点,偏科厉害,我这孩子不行的。”

这样的情景反复发生,俊泓听到了其实非常压抑,也从内心否定自己,他的幻听可能就来源于此。

可能是受到一些传统文化的影响,很多父母都有这种习惯,他们并不是真的觉得孩子不行,但只要外人一夸孩子,他们马上就说孩子其实这不好、那不好,生怕孩子被夸坏了,也生怕显得不谦虚。

这样盲目的否定很容易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他们可分不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大人之间的客套话,可能都往心里去。请各位家长一定要注意。

我与俊泓分析了这个声音是怎么来的,他慢慢也就明白了,不再过于纠结这个声音。同时,我也给俊泓妈妈做了多次家庭治疗,她也非常后悔以前的言行,开始改变教育方式,并学会肯定孩子。

不得不说,俊泓妈妈的悟性很高,她的改变非常大,日常中懂得给孩子肯定,用正确的方法引导孩子进步。俊泓与母亲的亲子关系不断改善,内心那个困扰他的声音明显减轻了,后来在学习上又取得进展、自信心有所恢复时,声音便完全消失了。

而且,俊泓的治疗过程遇到了不少挫折,这对他和妈妈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但妈妈总是能积极调整心态,安慰好孩子,配合治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们的治疗只是一部分,妈妈的付出和提升也占了很大的功劳。而且,只要她能给俊泓提供良好的心理支持系统,孩子病情反复的可能性就越小。

时隔一年多,我们的临床治疗技术已经有了不小进步。如果按照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把俊泓带到深度催眠状态并进行创伤修复应该不再是难题。如果后续他和家人认为有必要,可为他提供强化治疗,希望他能够最终心身健康成长,更好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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